張金堅:有夢最美嗎?談睡眠與做夢的關係

本文摘自<常春月刊>507期

文/張金堅、章秉純

 

每個人都有許多做夢的經驗,但很少有人了解「什麼是夢?」、「為什麼人要做夢?」。夢是人在睡眠過程中,各種多樣化的經驗呈現,包含了感覺(perception)、思考(thoughts)、情緒(emotion)的經驗呈現,這些經驗通常是非主動、非自願的。由於夢並非來自外界的感官神經訊號,故夢也可以視為一種幻覺(hallucination),這些幻覺包含了視覺與動作,也會受到大腦中情緒記憶的影響,甚至可能是有豐富情節的奇異經歷。在夢的結構中,夢大多發生於「快速動眼睡眠期(Rapid eye movement,REM)」。19世紀晚期,弗洛伊德在其不朽名著《夢的解析》中,將夢解釋為人們埋藏在潛意識中的慾望或焦慮的表現。

 

1953年,睡眠科學家阿瑟林斯基與克萊特曼又確認了REM睡眠與夢的關係。隨著近代醫學工程學的進步,腦電圖、功能性磁振造影、睡眠多項生理功能檢查(Polysomnography,PSG)等發明,也被廣泛應用於睡眠醫學研究中,令長久以來被視為難解之謎的「夢與睡眠」出現令人驚艷的進展。

 

本文嘗試闡述夢的相關研究及其相關神經生物學之作用機制,進而說明做夢可能的好處、壞處;並論及新近研究中,讓人類能主動影響夢境的「夢境工程」,藉此一新穎理論與技術,讓人們不僅能主動緩解噩夢所帶來的痛苦,甚至進而重獲身心健康。

 

有關夢的傳說及相關歷史

最早有關夢的傳說紀載,出現於約5000年前美索不達米亞的一塊黏土板。在古希臘時代,人們相信夢是來自亡者的占卜信息,可以預言未來,或來自於神與凡人的聯絡方式。古代有些部落認為夢的起源是靈魂,靈魂會在夢中脫離身體到處遊蕩,醒來後靈魂又會返回身體。因而自古以來許多文明均有類似「解夢師」或「占夢師」等行業的出現。有人一覺醒來,可以詳述夢境,有的人卻全無記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及「至人無夢」均是坊間對於夢的猜測、解說,莫衷一是、難有定論。直至19世紀晚期,奧地利醫師、心理治療巨擘弗洛依德(Sigmund Freud)於1900年發表的《夢的解析》一書中,論及「夢是通往潛意識的康莊大道」,認為可以藉由「夢」來了解被深埋在意識冰山水面下龐大複雜的「潛意識」。往後將近60年間,關於夢的理論均以弗洛伊德的理論為主流(如圖一)。

 

 

他認為夢的內容塑造乃是為了滿足潛意識的慾望,而這些來自潛意識的慾望通常與童年時強烈、未竟的記憶或經驗有關,他認為夢境包括顯性夢境(manifest dream-content)和隱性夢境(latent dream-content),隱性夢境和潛意識深處的願望或者幻想相關聯,而顯性夢境則流於表面,缺少深層意義。由於顯性夢境常會掩蓋或者模糊隱性夢境,使得藉由夢境瞭解潛意識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

 

同時代心理學者卡爾榮格(Carl Jung)於後期對於弗洛伊德的理論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榮格認為夢可視為「潛意識給予做夢者的訊息」,可能蘊含幫助做夢者改善生活中適應方式的意義。榮格相信夢的意義包含向做夢者揭示其在感情或信仰上的問題與恐懼。也認為在白天進入腦部的記憶會在睡眠休息中被腦部進一步處理,然後以夢的形式重現,即所謂「白天的殘留」。但在日後的研究中發現,夢境常無法僅以此單純直接的方式理解。做夢者的陳述,很可能大部分已被腦部重新編碼,也包含相當多的被重新偽裝的資訊,需要假以時日綜合精神分析與對做夢者的深入瞭解才能窺其一斑,無法以簡單的理論「直譯」夢境在潛意識中的意涵。

 

在1950和1960年代,科學家透過放在頭皮上的電極測到的紀錄,發現人類睡眠中腦波活動的大致規律。1953年,阿瑟林斯基和克萊特曼更從這些規律中找到睡眠結構中的「快速動眼期(REM)」可能與夢有直接相關(如圖二),此一發現讓精神科醫師與心理學家對於睡眠的生理起源,有更進一步的認識。直到2000年代初,由於功能性腦部磁振造影設備的進步,讓科學家可以重建快速動眼睡眠時腦部活動的具體影像與活躍腦區。這些腦波、肌電圖及磁振造影等科技帶來的突破,令科學家在科學裝置上能夠精細觀測「夢」的生理活動。也使得弗洛伊德的理論成為全然的「猜想」。

 

 

雖然弗洛伊德的理論在精神分析理論的誕生中扮演極重要的角色,但理論中充滿非科學的臆測與瑕疵,令此一理論無法以現代科學的研究結果加以驗證。

 

即令科學家已知快速動眼睡眠與夢有直接相關,也有神經科學、生理儀器上的依據,令人們對睡眠與做夢的關係已有初步認識。但科學家仍希望更進一步瞭解「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人類到底為什麼需要做夢?常出現於快速動眼期的夢有何功能?與少數出現於非快速動眼期的夢有何不同?這些問題仍亟待科學家給予大眾更完備的理論與解答。

 

做夢是在睡眠哪個階段發生?

論及做夢是在睡眠哪個階段發生?我們須先瞭解睡眠的大致結構,包含睡眠的週期反覆,週期中又可以細分成哪些階段,再說明夢境出現的階段為何。所謂睡眠週期:是由睡眠剛啟動的半夢半醒、昏昏欲睡狀態逐漸進入深睡期,再由最深沉的慢波期進入快速動眼期(又叫異相睡眠期)。這樣的睡眠周期總共有四個階段,在此四階段間往復循環,一個週期包括兩種型態四階段,第一種型態稱為「非快速動眼期」,(NERM,進一步分為三個階段,包括入睡期N1,淺睡期N2,熟睡及深睡期N3 ),第二種型態則稱為「快速動眼期」。正常的睡眠週期,是由非快速週期第一階(N1),循序進入第二階(N2),再由淺入深至第三階(N3),接著並不直接進入快速動眼期(REM),而是從深度睡眠逆向回淺度睡眠,之後才進入快速動眼期,快速動眼期結束後,接著再進入第一階段N1,如此周而復始(如圖三A、B、C)。

 

 

 

每一週期大約從70分鐘至110分鐘,平均大約90分鐘,而整晚的睡眠則有四至六個連續的週期循環所組成,就睡眠規律的成年人來說,REM睡眠(快速動眼睡眠)的比例大約佔整夜的25%,階段一(N1)大約佔5%,階段二(N2)則佔睡眠時間最大比例約50 %,而N3(慢波睡眠)大約佔了20%,如此的比例會受到年齡的影響而有所不同。

 

一般而言在兒童期後,隨著年齡增長,清醒時間緩步增加,整體睡眠時間則日漸減少。(如圖四 A、B)至於做夢在睡眠當中扮演的角色長期以來受到許多研究學者的關注,近年來,許多研究結果證明,做夢大多在快速動眼期(REM),在REM睡眠期被喚醒,有70%~80%的人報告,能回憶起自己有做夢;而在非快速動眼期被喚醒,則只有10~15%的受試者能回憶起曾有做夢。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NREM睡眠的各階段被喚醒後,即使有做夢的報告,其夢境較為平淡,生動性差,但概念和思維性較強,睡眠者常常報告在思考某些問題,而不是在做什麼。但噩夢或驚醒者多發生在NREM睡眠的深睡,但此時睡夢者醒後只能陳述恐懼感,不能陳述夢境的全部情節。而在REM睡眼中,做夢者若被喚醒,會陳述生動的夢境情節,包含豐富的視覺變幻,亦常包含有奇異各式知覺經驗的故事,會於夢中看到某種景象,聽到某些聲音,嗅到某種氣味,或做了某些事情…發生的事情可能令人感覺很真實,但不一定合乎邏輯。

 

做夢的神經生物學作用機制

目前學界對夢的成因及其作用機制仍無定論,部分學者認為,夢是腦在做資訊處理或鞏固長期記憶時,所釋出的一些神經脈衝,被意識腦解讀成不合邏輯,奇特詭異的視覺及聽覺訊號所造成的。一般而言,當一個人進入快速動眼睡眠,並開始作夢時,腦中主要會有四個區域在功能性磁振造影掃描中「亮起來」表示其活性提升,神經細胞進入活躍狀態,此四處包括(一)頭部後方的視覺空間區,(二)運動皮質,也就是引發動作的區域,(三)與情緒記憶相關的海馬迴及其鄰近區域,(四)腦內深處的情緒中心,也就是杏仁核及扣帶迴。

 

相反的,於做夢狀態中,部分腦部區域卻很明顯處於「降低、甚至停止活躍」狀態,包括前額葉皮質左右最外層區域,此前額葉皮質就像腦的執行長,於清醒時負責理性思考與邏輯決策,在快速動眼睡眠的做夢階段,它反而幾乎停止運作。

 

簡言之,快速動眼做夢階段,與視覺、運動、情緒和自傳式記憶相關的腦區相對活躍,而控制理性思考的區域相對不活躍。以上理論是源於1976年Allan Hobson 和 Robert McCarley年提出「活化-合成」(activation-synthesis)理論。他們認為,快速動眼睡眠是由橋腦(pons)活化所啟動,進而活化大腦。所以大腦的活化是處於被動狀態,且是來自橋腦隨機產生的封閉訊息,(由橋腦產生)沒有外界的參與,因此缺乏清醒狀態時的自覺與反省。由於橋腦是控制呼吸、心率及其他不隨意功能的區域,由於維繫生命所需的過程(如呼吸、心跳)在睡眠中依然需進行,所以仍然會持續不斷的發出電脈衝至腦部控制視覺、記憶和情緒等相關區域。

 

如果電脈衝訊號是由下而上,簡稱「PGO訊號(橋腦、膝狀核、視覺皮質)」,全名是 ponto-geniculo-occipital wave,是由橋腦(pons)起始活化經由geniculate nucleus (膝狀核)再傳達到視覺皮質(Occipital cortex),進而產生夢境的視覺事件,此叫活化-合成機轉,另外,在橋腦中亦有膽鹼性神經元(cholinergic neurons)亦可透過PGO訊號營造快速動眼睡眠的夢境。另外在中腦腹側蓋區(ventral tegmental area,VTA)有很多多巴胺神經元(Dopaminergic neurons)可以活化杏仁核、海馬迴、伏隔核(nucleus accumbens)。透過上面三種機制,除了有視覺之外,不具理性思考的運動、情緒、自傳式記憶共同構成了夢境的內容。因為沒有理性思考及邏輯判斷的幫助,所以這些訊號常常與現實世界的訊號並不密切相關,而這些沒有規則而且是一些零碎片段的情境拼湊起來,因此就會出現許多奇特或奇怪的夢境(如圖五A、B、C)。

 

 

 

是美夢還是噩夢?

夢其實好壞均有,做夢也有一定的生理功能,根據日本東北大學生命科學院學者常松有美(Tomomi Tsunematsu)於2023年在學術期刊《神經科學研究》的綜述中,將夢的生理功能歸納為下列數點:
 

❶活化記憶:大部分專家學者一致認為透過上述PGO訊號可以活化記憶。

❷激發本能的防衛功能:此理論源於法國 M. Jouvet的研究,他認為夢可以模擬人的防衛本能,夢中可能出現野獸或陌生男性攻擊的夢境,可以讓做夢者模擬演練如何防禦、逃避或對抗,此理論後來在2000年及2006年分別由Revonsuo 及Zadra證實。

❸激發獎勵機制:做好夢,或在夢境初始時感受到些微危險或威脅,但夢境最終仍在安全的環境中,而激發中腦邊緣通路,即腦中多巴胺通路,它具有獎賞功能,使作夢者得到獎賞或愉悅回饋。

❹去除不好或不想要的記憶:此學說是由Crick及Mitchison 在1983提出,他們認為有些夢會去除不良記憶,此不良記憶特稱「寄生蟲記憶」(Parasite memory)二位學者將此學說特叫「不學習學說」(Unlearning theory)

❺與身心發展相關:在3~4歲時其快速動眼睡眠期只有27%覺得做夢,而且夢境較簡單,及至7至10幾歲或更大的年紀,才慢慢有豐富情境的夢,也揭示了夢的改變可能與健全兒童身心發展之間存在關聯性。

❻可以激發創造力:奧地利藥理學家奧托·勒維(Otto Loewi)證實,他在夢中的實驗給予啟示,結果1936年發現神經突觸間的化學傳遞(Chemical Synaptic Transmission)且獲得諾貝爾獎。而後Dr.Walker在2002年發現:將人分別在快速動眼期與非快速動眼期叫醒,將此二組人進行有關創造力之測試比較,發現前組表現優於後組;另外在2009在Cai等人亦有相同的研究結果。這些都是闡述作夢的好處,但相反的亦有噩夢與夢魘的困擾。

 

噩夢與夢魘可以避免嗎?

很少人敢說自己從小至大從未做過噩夢,有些噩夢確實與現實生活中的遭遇有關,可能發生意外與不幸事件等,例如經歷過地震、海嘯等大型天災,或是經歷過戰爭的軍人,其中有相當比例的人會在夜間反覆做噩夢,有些有失眠症狀的人,亦比較容易做噩夢。我們都知道這些創傷後症候群的病人,他們的神經系統會釋放比一般人更多的正腎上腺素,在腦中過多的正腎上腺素,會阻擋病人進入像正常人在快速動眼睡眠有其做夢的能力,其造成的結果就是在夜間無法把把情緒從創傷記憶剝離。
 

另外有不少人曾經驗過一種夢境的類型:譬如夢見沒有趕上期末考試,老是趕不上上班的車子,感覺又急又慌。等清醒「回神」過來,才慶幸那不是真的。這種類型的夢境內容有一種共通性,就是焦慮的,急切的感覺,所以醫學上就直接稱之為「焦慮夢發作」(anxiety dream attack),就是俗稱的「夢魘」。
 

白天的焦慮狀態能夠解釋做噩夢的部分原因,失眠、多夢也經常被聯想到焦慮症,70%焦慮性精神官能症的病人都有這種抱怨。但是焦慮夢發作是可以單獨存在的,並不完全等同於焦慮症,有些噩夢只是反應日常生活的某些壓力,或者是長期的內在心理衝突,還不到焦慮症的程度,透過日常生活的問題解決和壓力處理,就能夠減少做噩夢的頻率和強度,或是改變夢境,讓夢的內容不再那麼可怕。
 

總之,一般夢魘的內容比較凌亂,過程的跳接比較多;但創傷性夢魘的經驗則比較像是意識清醒時記憶,如同反覆播放的影像一般,而且可能在前半夜剛入睡一兩個小時便出現。這些鮮明的夢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減少,或改變成為一般的夢魘。

 

做噩夢是某些精神官能症患者常見的抱怨,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面臨壓力事件,或遭遇重大的災變和創傷時,普遍會出現的症狀,有一定的心理調適和學習功能。但是長期頻繁的夢魘不但影響睡眠,而且是痛苦的經驗,因此我們必須重視噩夢的影響。所以我們不但不要避諱去談論它,反而要更積極地去面對它,反省夢境的意義。

 

何謂清明夢?如何營造優質夢境工程以改善睡眠品質

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時,就是在做「清明夢」或叫「清醒夢」(lucid dream)。不過在口語中,這個名詞更常用來描述一個人可以用意志控制夢的內容、決定要發生什麼事,例如在空中飛翔,甚至可以決定夢的功能,例如利用夢解決問題。科學家曾經爭論清明夢到底存不存在。既然做夢的人正處於睡眠狀態,我們又要如何客觀證明這種主觀情況?

 

做清明夢的人能夠運用這個眼部能自由運動的優勢,來和研究者溝通。利用事先約定好的眼部運動方式,就可以讓研究者知道那個清明夢的性質(例如,當做夢者進入可控制的夢境時,會刻意把眼球往左移三次,又或者他們在握緊右手前,眼球刻意往右移兩次等等)。無法做清明夢的人會覺得難以置信,竟然要人在睡夢中刻意移動眼球,但實際看著能做清明夢的人操作幾次,事情就變得無可否認了。

 

目前科學家已經得到以腦部活動為基礎的客觀證明,說明清明夢的做夢者可以在睡夢中控制自己何時做什麼事情。其他研究也利用類似的眼部運動溝通法,更進一步觀察到做清明夢的人可以刻意讓自己在清明夢中於特定時間達到性高潮,特別是在男性參與者身上,這種方法讓(勇敢的)科學家可以透過生理現象來達成客觀確認。

 

曾有長達數十年的時間,科學界一直視睡眠為「大腦離線」的過程,科學家現在認為睡眠中的大腦是可訓練的」,具有可塑性,特別是有關清明夢的訓練,加拿大蒙特睡眠醫學研究中心夢境工程實驗室主持人卡爾教授(Michelle Carr)認為一些夢境輔助工具可以普遍在家中使用。頭帶和手錶等裝置能幫助人們在噩夢中發出求救訊號,或幫助他們誘導清醒夢,甚至引導夢境內容,以實現更令人滿意的夢境體驗。

 

另外,MIT 媒體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惠特摩爾(Nathan Whitmore)開發了一款結合語音訓練的手機應用程式,用於引導清明夢,並搭配在睡眠期間重複播放的聽覺提示。結果顯示睡前訓練能誘導清明夢的發生,美國西北大學亦有同樣的研究結果,將來可能會研發出更成熟,更能廣泛被大眾利用的方式,用以誘導清明夢。

 

總之,清明夢可以強化前額葉皮質與杏仁體的聯繫,前額葉皮質負責調控思考與決策,而杏仁體可以負責控制與調節情緒,一般的睡夢,前額葉皮質近乎完全不活躍,無法發揮功能,相反的,能做清明夢的人卻可以利用前額葉皮質,以主觀意識引導夢境內容。但這個能力並非與生俱來,需要經過一段學習與訓練方能有成。與正念技術類似,需要學習控制自身的腦力資源,在經歷過充分的學習與訓練之後,甚至可以以主觀意識減少、甚至消除噩夢,亦可能藉由夢境的力量提升創造力與改善情緒,進而增進整體心理健康。

 

結語

根據目前的科學研究結果,一般正常的人類均具有類似的睡眠結構,而「夢」在睡眠結構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因此,如果一個人覺得他們沒有做夢或者一個夜晚中只做了一個夢,這是因為他們關於那些夢的記憶已經消失了。

 

夢的長度長短不一,可能只有幾秒鐘,也可能長達20~30分鐘。在REM睡眠期間被喚醒的人更容易記得他們的夢。人類平均每晚有3~5個夢,有的人會高達20個。然而,大部分的夢都會立即或者在短時間內被遺忘掉;隨著睡眠進入後半夜,夢會變得更長一些。在一個夜晚8小時的完整睡眠中,大部分的夢發生在通常為2小時的REM睡眠中。

 

夢可以有各種不同的主題,包括恐懼、興奮、孤獨、悲傷、抑鬱、冒險,或者是與性有關的內容。夢中發生的事件並不受做夢者的控制,除非是做夢者處於清明夢狀態中。最近許多研究集中在如何以較為科學系統的理論訓練,讓人能夠具備清明夢的能力,並營造優質的「夢境工程」來改善睡眠品質。藉由「夢」,我們不僅可能增進我們對自身的瞭解、甚至可能藉由操縱「夢」這把與生俱來的鑰匙,打開我們蘊藏神秘未知資源的大腦,進而改善健康、改變人生。